火紅的天際,閃過振翅而飛翔的鷹,
原是一抹屬於落日的紅,定睛一見,發現是屬於末日的烈焰。
震耳欲聾,原本平靜的山口不住湧出火舌,一次又一次,
綠草、林木、花朵被吞噬,五顏六色化作焦黑,
無數隻動物自森林中逃竄、奔走、哭喊。
眼睜睜地,我與我的同伴呆站在地。
卻,無能為力。
巨大的悲傷籠罩著我們,亟欲衝出去作些什麼,
但是心底都知道,唯有這大自然不可逆的怒氣,我們無以平反。
這,不是夢。
在一個平靜無奇的夜晚,因為白日的工作疲累讓我和北兔累癱在床上,
擁著熟睡的她,我睡不著,就只是靜靜地陪著她和貓咪躺著。
眼睛閉起沒多久,不知不覺進入類似靜心的狀態,
沒有刻意打手印或連結,卻好似被拉入一個不知名的境界。
反常地,什麼都沒有看到。
但全身顫抖,恐懼、悲傷、無奈、痛苦。
沒來由地充斥全身。
「發生什麼事?」我自問。「莫非就是最深刻的那一開始?」
(你也可以選擇不要看。)有個聲音說。
在女巫那一世,在夢境中,這個聲音常常出現,
它,或許就是我心中的恐懼,或許它的出現顯示了我那不知名的創傷印記,
導致現今的我只要碰到特定「前世」「水晶球」或是在其他過於飄渺的靈性談話中,
便會顯出不耐、逃避,甚或恐懼。
在心裡搖搖頭,我知道是時候開一扇窗讓光流洩,
儘管只會是一絲的光線。儘管那不是一道令人全然舒服的光線,
我知道看了會重現痛苦的時刻。
確知自己沒有睡著,我緊緊擁住熟睡的北兔,
就好像幾千、幾百萬年前、甚或更久以前我也曾經用這樣的擁抱給自己勇氣。
「我要看。」堅定但顫抖地道出允諾。
伴隨仍然不散的悲傷,畫面約略浮現。
巨大的靈鳥飛翔天際,少了悠然自得,多了淒厲而恐懼的叫聲,
林木間動物奔逃,死的死、傷的傷。
是火災、是海嘯、是地震、是火山爆發、地殼變動。
一切你所想得到的天災,在此全都發生了。
我與我的夥伴看著這一切,感受得到彼此的恐懼和不捨,
心中有無限的使命感,但在宇宙力量的擺佈之下,全變成不甘心和悲痛。
是列木里亞?亞特蘭提斯?或者是異星球的故事?
說實在的,我不知道,也不重要。
我逃離了那個時空,眼睛睜開,冷汗直流,
緊緊擁抱住北兔,有一股奔騰的情緒無以宣洩,
我告訴她,我們真的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,
我告訴她,我們真的,是因為愛這個地方,才願意一來再來。
為甚麼我愛動物、為甚麼我愛我身邊的人,
為甚麼我老愛將責任扛在自己身上、為甚麼我總是擔心東擔心西。
謎團沒有全然解開,但了解的光線已然悄悄地進入,
留待時間讓一切浸潤於光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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